2017年12月16日星期六

被嫖娼律师张庭源代理的吴太勇看守所死亡案遭遇检察院推脱至尚未成立的监察委


2017713日,四川成都51岁男子吴太勇在看守所病重送看守所外医院后,于当晚10时死亡。

家属反映,吴太勇平素身体健康,无重大疾病史。在201762日进看守所前,也经过五项相关体检,体检结果显示吴太勇各项指标均正常。

亲属认为,看守所相关警察及医务人员严重渎职,导致吴太勇没有及时得到有效救治死亡。

重庆君融律师事务所接受吴松委托,就其父亲吴太勇于成都市看守所内非正常死亡一案指派律师张庭源、彭羲隰为其提供法律代理服务。

201794日,疑因代理了吴太勇看守所非正常死亡案,张庭源律师被以“嫖娼”之名口头传唤到重庆两江新区天宫殿派出所,限制自由23小时后于第二天下午释放,警方称张律师并无违法行为,可以走人。

20171125日吴松和律师在崇州与成都市公安局委托崇州市政法委书记和崇州市公安局局长沟通。沟通结果是吴太勇亲属方提出了具体的责任追究和赔偿要求,并要求成都市公安局最迟于20171210号给予答复,但是至今成都警方没有任何回复。

20171129日,成都市检察院通知吴松并给予举报线索审查情况答复函,称对成都市看守所相关工作人员涉嫌渎职犯罪的举报经审查后答复如下:“根据事实和证据,未发现成都市看守所监管民警对被监管人吴太勇有体罚虐待行为。鉴于未能对死亡人员进行尸检,亦无法查明是否存在其他犯罪行为。”

吴松在网上发布了当天与检察院工作人员的沟通过程:

吴松:检方给出的书面答复,极其不负责任的。我父亲是因为在看守所的羁押期间,人身没有自由,且看守所是他的监管人。又因为看守所渎职玩忽职守得不到治疗导致父亲从小病被拖延至死。这样都没有责任,简直太滑稽了。我坚决不服书面答复书,维权到底。

检方:我父亲是犯罪嫌疑人,他不是普通人,不能达到普通人的医疗方式。

吴松:我父亲怎么就不是普通人了。他是嫌疑人,就该死,是吗?

检方:我不是说你父亲应该死,是因为看守所的医生对嫌疑人的就诊方式不同。如果复议结果不服,可以去四川省人民检察院复核,时间是“即时”随时都可以去。控告这一块,现在不能得到确切的死因,所以无法判定。

吴松:对于如此明显的违法行为,司法机关为什么不立案查处?如果立案侦查,就会真相大白,如果检方立案,查明是我父亲本身的问题,我绝不冤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部门(看守所,检察院,公安局)。如果是看守所的责任,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致我父亲死亡的人。

检方:对于控告,现在我们检察院已经没有职权去办理了,对于职务犯罪现在是国家监察委。你们要去监察委。

吴松:监察委,现在没有挂牌,我找谁。现在你们不能调查了?

检方:是的,这是监察委的职权范围了,检察院没有权限了。你们现在要向纪委反映。

吴松说:“检察院的这个答复是推诿责任的表现,对公民的实名举报和违法犯罪行为不认真查处,我将继续向相关部门举报成都市看守所有关人员的违法犯罪行为,坚决要求查明事实,追究法律责任。”

张庭源律师认为,吴太勇原本是一个身体健康的人,关押期间患上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得不到及时、正确对待,任由疾病发展、恶化,监管人员工作严重不负责任,造成病情严重到无力回天之时才送往医院救治,抢救无效死亡。这是一个玩忽职守的行为,应当追究相关人员的法律责任。尸检不是启动刑事犯罪侦查的前提。

“据当事人吴松反应,成都市检察院在做出书面正式答复之时还曾口头告知:本渎职案件检察机关已经没有管辖权力,应当交由国家监察委员会进行管辖。这一答复作出时间是201711月,时至今日,国家监察委员会仍未正式成立、规定国家监察委员会职权的相关规范性文件也未正式颁布,人民检察院仍负有对渎职枉法类犯罪开展侦查活动的职能,成都市检察院对我当事人吴松的这一口头回复,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也是不履行自身职责的渎职行为。”张庭源律师说。


吴太勇被抓原因

2016年开始,吴太勇在成都市锦江区钢管厂的“结子串串”内打工挣钱补贴家用,具体在店内负责打杂与为店内员工做些家常菜充作员工餐。

“结子串串”是川渝一带常见的串串香店面,底料是自己购买的新鲜材料炒制的,为了增加食品口感,遵照川渝一带习惯做法,会将食客使用后的锅底表层浮油适当取一部分,进行沉淀高温熬制后,再取是少量加入新制锅底中提味,即所谓的“老油”锅底。开业七八年来,结子串串香的味道得到了广大食客的认可与喜爱,从未接到过任何食客的投诉,也没有出过任何食品卫生健康问题。

201761日晚10点许,食药监局与公安局到“结子串串”以涉嫌生产销售有毒有害食品罪查封了店面,并将店内连同吴太勇在内的十多个员工带至锦江区莲新派出所,经过羁押讯问后又于201762日晚10点许将吴太勇等人移送至成都市看守所。

201762日,四川成都51岁男子吴太勇因涉嫌生产、销售有毒、有害食品罪被刑事拘留于成都市看守所,同年77日被以同一罪名批准逮捕。

2017625日成都市公安局锦江区分局《鉴定意见通知书》说:“成都市锦江区市场和质量监督管理局对结子串串香火锅底料进行了食品安全监督抽查鉴定。鉴定意见是经抽样检验,有标准指标的项目符合食品整治办要求,本次抽检合格,无标准指标的项目仅提供检验数据。”


吴太勇死亡过程

2017713日,吴太勇的儿子吴松接到成都市青羊区人民医院的电话,称吴太勇病情严重,请他们快点来医院。

吴松赶到成都市青羊区医院以后,又得知吴太勇因病重转至成都市第三人民医院(三甲医院)。在成都市第三人民医院抢救中心,吴松看到父亲吴太勇戴着手铐和脚镣,全身上下插着七、八根各种管子,人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状态,只能靠氧气瓶才能呼吸的样子。

713日下午16时,吴太勇被从急救室转到重症监护室(ICU)。

71318时,医生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告诉吴松,他的父亲现在非常危险,但是他们一定会尽力,会用最好的药抢救。

71320时,医生说病人因为双肺积水导致多器官衰歇,已经休克,情况很不乐观活下来的几率不足30%,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71321时,医生说病人脓毒血症,存活率不足10%,我们医生已经尽力去抢救了。吴松问医生为什么会这样,医生告诉他说因为病情没有得到及时治疗才会通过一定时间慢慢演变成脓毒血症,送医送迟了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71322时,医生告诉吴太勇亲属,病人已经失去生命体征。吴太勇死亡。


医生说吴太勇死亡原因

2017714日凌晨02时,吴松跟其父亲吴太勇的辩护律师着手去办理查看病例以及封存病历直至凌晨6时才办理完,并且询问了主治医师其父亲的死亡原因。主治医生说,病情并不是突发性疾病,而是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导致病情恶化几天后慢慢演变到无力回天。


吴太勇发病过程

2017714日上午10时,吴太勇亲属在吴太勇的辩护律师陪同下到达成都市看守所,查看了监控视频和所内就医台账,结合吴太勇病例,亲属梳理出吴太勇大致发病过程:

201762日,吴太勇被羁押时,看守所对其进行了五项体格检查无异常。警方抓捕时及入看守所初期的录像也佐证其身体健康,身强力壮。

根据成都市第三人民医院病历,病人主诉:“发烧4+天”,(成都市第三人民医院病历);青羊区人民医院病历,咳嗽咯疾3天,推断:吴太勇应在201779日左右发病。

据看守所提供的“所内就医台账”,直至2017712日上午,医师在未经亲自检查病人的情况下,仅按上呼吸道感染用药。看守所监控视频显示,看守所医师在给吴太勇就诊时,测体温、血压是由同室的犯罪嫌疑人完成的。而医师却站在监室门外,没有对病人问诊和视、触、叩、听等体格检查。

吴太勇亲属认为,这是不可能及时发现病情和合理用药的。严格说,也是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执业医师法》第三章第二十三条“医师实施医疗、预防、保健措施,签署有关医学证明文件,必须亲自诊查、调查……”之法律规定的。

在此之前,看守所的医师和监区巡查的狱警竟毫无察觉,更没有过任何诊治处理。

吴太勇亲属了解到,712日晚,吴太勇大汗淋漓,无法自主行走,要人背才能上厕所,同舍人员见父亲极其痛苦才用纸块给其扇风,监舍房多次报警,值班警察视而不见。

2017713910分,吴太勇入住青羊区人民医院,同日16时转入成都市第三人民医院急诊科。1645分入重症监护病房,同日2216分病亡。


吴太勇亲属认为看守所延误了吴太勇病情的治疗

吴太勇亲属说,从病人一入院,医院就下达了病危通知。入院当天,医生就进行了“小抢救”五次,“大抢救”两次。无不昭示病人已病入膏肓。病情已发展到重症肺炎、脓毒血症引起多种并发症才送医院救治。医院已没有回天之力,虽实施抢救。仍当天送院,当天病亡。按常理感染性疾病都有一个发生、发展、归结的病理衍变过程。从该病人的临床表现、阳性体征明显;胸部CT、血气分析,心肾功能、电解质等多项检验指标严重异常,绝不可能一天就发展到如此严重。如果看守所相关人员能勤观察、早发现、早治疗、早送医院,是不可能造成无法挽救的严重后果的。

成都市看守所表示,我们看守所只配合家属看相关的资料,案件调查是检察院的事情,只能等检察院的调查结果,看守所的所长强调“我们是尽心尽责的,还专门给你父亲着想安排他睡在中间过道上而没有安排他睡在通铺上面。”

吴松说:“这个通道潮湿拥挤,15宽的地方要挤3个人睡觉,连翻身都不行,一个病人怎么能承受?”“这样都还不是渎职,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蒙骗亲属 偷走遗体

吴太勇死亡后,亲属在其遗体身边舍不得走。

医院的医生和警察对亲属说:“亲属已经看完遗体了先出去吧”。 “这里是重症监护室,不能影响别的病人,你看你父亲现在身上还插了那么多管子我们要先拆管子,家属在的话不方便拆管子,你们先在门外等一下,我们拆完管子再叫你们,配合一下。”

就在亲属在门外等待的时候,同楼道的一个病人家属就对吴太勇亲属说:“别再等啦。快点进去啊,尸体要被从后门拉走啦,快点啊!”。

亲属拍打重症监护室的门,无人开门。吴松舅舅冲过来一脚把门踹开,吴太勇的遗体却没有了。

吴松哀求医生告诉他父亲遗体去哪了,医生不敢说,说了会丢饭碗。

亲属找警察,警察一口一个“不知道”,一口一个“在请示领导”。

一直到2017714日凌晨01时,自称是成都市看守所肖姓所长说“尸体被移至沙湾安抚苑(殡仪馆)”,并留下一个成都市看守所电话号码。事后,亲属拨打时,发现是个假号码,并不是成都市看守所的电话。


看守所还曾企图推卸救治责任

2017713日,就在吴太勇濒临死亡,正在抢救时,在医院病房前,警察还向吴太勇亲属提出变更强制措施手续,把逮捕变更为取保候审。


吴太勇的儿子吴松说:“所谓变更手续就是我们家属只要签字后,那么我父亲就不归成都市看守所管,所有责任由家属自愿承担,幸好我父亲的辩护律师提醒我们了,我们没有答应警方的这个无耻要求,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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